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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三十章 现代复合弓,工坊大技师

  弓箭制作技艺,在中国的历史上,源远流长。

  从茹毛饮血的石器时代,一直到现如今的大明朝,制弓技艺一直在进步.

  以干、角、筋、胶、丝、漆等为制弓材料。

  整个技术,已经形成了体系。

  并且因为地域关系,还分成了不同的流派。

  从某种程度上来讲,早就出现了所谓的“复合弓”——也就是以不同材料复合构建、增加强度和射程的弓箭。

  作为八里风小队的神箭手……

  老漠别的不说,对于弓箭的了解,自然是行家里手。

  正因如此,他才会不顾嫌隙,忍不住发问。

  但陈九暮的回答,却越发让他为之惊讶,听完之后,忍不住问道:“怎么可能?”

  按照陈九暮的描述——威力大、精度高、射程远、易上手……

  世间哪里有这等物件?

  要知道,他能够成为一个神箭手,除了墨家的高强度训练之外,更因为从小就在山林中打猎,摸爬滚打,天赋异禀,方才能有今日的成就。

  箭手不比长枪手、刀盾兵,拿着家伙什儿砍杀就行。

  它入行易,专精难……

  是绝对的技术兵种!

  面对着老漠的质疑,陈九暮不但不急,反而有着几分欢喜。

  不怕你跟我争锋相对,就怕你爱答不理。

  因为陈九暮口中所说的“复合弓”,不是那种用混合的木材或骨头构成的原始弓。

  而是利用滑轮、减震器、定位钮、主弦、副弦、止弦器乃至瞄准器等各种元器件……

  最终构建而成的现代复合弓。

  作为一个扎根类型的户外自媒体人,这玩意正好是他的专业范畴。

  所以陈九暮自信满满。

  果然,当他大概描述了一遍之后,老漠直接就愣住了。

  他忍不住问道:“这些花里胡哨的东西,真的能够实现你刚才所说的效果吗?”

  陈九暮一听,忍不住笑了:“花里胡哨?你是想说奇技淫巧吧?不对啊,老漠,你自己身为墨家子弟,如何会对技术创新这种事情,充满敌视?”

  若说奇技淫巧,这一路过来,施秉天坑根据地的创新之法……

  难道还少吗?

  正因如此,陈九暮方才敢抛出现代复合弓的理念,给自己寻求立足之本。

  果然,刚才还一脸冷漠的老漠,此刻却是老脸一红,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:“那啥,我就是个武夫,虽然也学过一些理论基础,但跟那些庶务墨者相比,相差还是太远了……”

  话虽如此,但他还是努力地与陈九暮请教着“现代复合弓”的工作原理,以及每一个零件的作用功能。

  陈九暮也没有藏私,认真地解释着。

  大概是聊到了感兴趣的话题,老漠的戒备心理也在迅速减少。

  陈九暮也得以旁敲侧击,探听了一下关于墨家的情况。

  主要还是武器系统的消息。

  毕竟他的内心里,已经认定了那位叫做“苍耳子”的钜子,极有可能与自己一样,来自于同一个时代。

  既然水泥,和大量的现代农业技术,都得以普及……

  那么像复合弓啊、现代火器之类的,是不是也被引进来了呢?

  然而当他试探性地询问时,得到的回答,却是……

  不。

  不知道是什么原因,云顶墨家对于火器的运用很少,这个复合弓技术,更是闻所未闻。

  但蒸汽机这种东西,却已经在云顶城出现。

  并且运用到了工坊和日常生活中去。

  奇怪的科技树。

  ……

  接下来的两天时间里,老漠一改常态,不断地隔窗,与陈九暮交流着。

  大部分时间,两人都在探讨复合弓的话题。

  陈九暮对于这玩意十分熟悉,甚至是尺寸标准,都烂熟于心。

  正因如此,他也知晓这玩意的制作,最难的并不是零件制造和组装。

  而是精度问题,以及制作材料……

  从某种意义上来讲,现代复合弓,是现代工业体系下的产物。

  如果没有配套的材料和机械加工体系,即便是有最精密的图纸,都难以还原出他口中所说的现代复合弓来。

  对于这一点,陈九暮也隐晦地提及,让老漠不要太过于上头。

  除此之外,陈九暮也从交流中,得知了老漠之前“不爽”自己的原因——苏半夏被施秉天坑根据地的墨者首领老爹,给禁足了……

  并且暂时卸任八里风小队队长的职责。

  连累着八里风小队……

  也暂时停工。

  有人告诉老漠,原因极有可能出在他陈九暮身上。

  对此陈九暮有些无语,又对那个扎着高马尾的少女,生出几分歉意。

  至于老漠为何也会出现在这白衣楼关着……

  陈九暮问了,老漠却并不回答。

  经过这些天来的相处,陈九暮已然知晓眼前的这位苗人老哥,是个极为沉默和纯粹的人。

  他话语不多,不是自己感兴趣的东西,甚至可以一句话都不聊。

  得亏是自己精通复合弓,方才能与他有点儿交集。

  ……

  跟老漠搭上话的第三天。

  同时也是被关进来的第七天。

  陈九暮起床,习惯性地隔窗,与老漠打招呼,却并没有得到回应。

  很快,他方才意识到了老漠,已经不知道什么时候离开了。

  早餐是包子和豆浆。

  包子里的肉不多,却是实实在在的猪肉,馅料拌得很有味道,让人食欲大开。

  事实上,这么久来,“招待所”的伙食都很不错。

  即便保持锻炼,陈九暮都还是胖了一圈。

  原本因为营养不良,而导致的“尖嘴猴腮”,似乎也缓解许多,人也变得精神起来。

  到中午的时候,隔壁来了一位新住客。

  是个有秀才功名的读书人。

  与寡言少语的老漠不同……

  这人却是个话痨,一进来,见到了陈九暮之后,就开始唠唠叨叨,开始自来熟地讲述起了自己的经历来。

  据他说,他是镇远王家二房的子嗣,还有秀才功名。

  最近刚从贵阳回乡,听到一些乡间怪事,于是就带着仆从过来查探。

  结果下了天坑的时候,就被人强行抓住。

  一路给逮进了这里来……

  他话是这么说,但陈九暮却感觉不对劲。

  或许白衣堂把这位王姓仁兄,当成了探子,方才会将其软禁。

  不过对方怎么解释,陈九暮也不管。

  他自己都身陷囹圄。

  他感兴趣的,是除了自己所见的一方世界之外,别处到底是什么样子的。

  于是耐着性子奉迎,将这位秀才哥儿哄高兴了,便开始问起外界信息……

  然而没等两人闲聊多少,送午餐的到了。

  王秀才对于丰富的午餐大惊小怪,忍不住拉着送餐的人问了许久。

  “这是什么?”

  “玉米饼。”

  “这又是什么?”

  “蒸玉米。”

  “这个呢,这个是?”

  “土豆泥肉饼!”

  “你们对待一个俘虏,居然还给肉饼?你这个肉,正经吗?”

  “……”

  但陈九暮的午餐却并没有到。

  许久不见的白衬衫,终于到来,打来了房门,将他领到了楼下的一个会面室。

  里面一个是久未谋面的赵执事。

  另外一个,却是一个穿着脏兮兮工装、满是络腮胡的老哥。

  那人正在一份档案上签字,递给了赵执事,方才抬起头来,看了陈九暮一眼,问:“你就是新来的陈九暮?”

  陈九暮不明就里,点头问道:“我是,您……”

  络腮胡爽朗地笑道:“我姓秦,秦子铭,是工坊那边的大技师。来吧,你跟我走……”